近日,广汉警方在成都某小区将一名涉嫌盗窃的年轻女子抓捕归案,这名成都某大公司的白领在赴广汉洽谈业务期间,在广汉某商场顺手牵羊,盗走价值4000余元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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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企业女高管,拥有可观的薪水,缘何“白天谈业务,晚上偷衣服”,最终落得身陷囹圄的下场呢?也许,她可能有“偷窃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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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的快乐——难以遏制的偷窃欲
偷窃癖,目前没有明确的成因。一般来说,偷盗癖会在17至20岁充分暴露,并且与家庭经济状况、个人文化程度没有必然的关系。不少有偷窃癖的人智力水平、文化程度都很高。他们在心理压力积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用偷窃的行为,去疏解压力,换来安全感和满足感。
偷窃癖有一个很关键的压力积累、释放的过程。打个比方来说,有偷窃癖的人行窃之前,会感觉好像用手一直压着弹簧,紧张感剧增;偷的时候,就好像手一松,弹簧一下飞出去了,会感觉非常释放,有一种浑身微微出汗、发热的愉悦感。
“偷窃癖”享受的是极度紧张之后的压力释放。 | 图虫创意
偷窃癖的核心并不在于偷窃,而是在于压力积累且无法通过正常手段排解。所以一些强制性和惩罚性的措施,比如关着不让出门,或者偷东西就挨打,对普通偷东西的贼人来说也许有用,但对病理性盗窃的患者来说,由于没有解决根源问题,所以一点用没有,甚至会让情况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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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窃癖”不同寻常,但它不是病!
需要注意的是,美国最新版《心理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已将偷窃癖删除,不再将其视为心理障碍。对于成年人来说,不论是否是偷窃癖,偷东西都要承担法律责任。不过,虽然偷窃癖与恶性偷窃均是违法行为,但他们本质上其实存在差别:偷窃癖会有冲动去偷窃商店或私人住宅的东西,但偷来的东西既不是留用,也不是变卖现金,只是为了满足偷窃时的冲动或快感。
即便有“偷窃癖”,也不能用于为违法行为开脱。| 图虫创意
在许多案例中,偷窃癖拿走的并不是自己需要的东西。多数偷窃癖最后会扔掉赃物,或送给别人,有的人甚至会偷偷物归原主。也就是说,他们享受的是偷的过程,并非为了牟利或者使用,也不是为了泄愤或者报复。他们没有品行障碍、反社会人格或者躁狂发作,而是在过分强烈的偷窃欲望驱使下采取了不当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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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窃成瘾的背后,是渴望被“发现”
偷窃癖通常都有不断升级的特点,开始小偷小摸,后来越偷越大、越来越大胆,甚至发展成公开抢夺,最后被人抓住。对于这种现象,常见的解释是:每一次得逞都是对偷窃行为的奖赏,所以对偷窃的兴趣越来越高,胆子越来越大。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原因很可能是他们希望被抓。
不得不提的是,大多数偷窃癖病人的道德观念其实很强。是不是很反直觉?他们知道偷窃不对,会受到惩罚,但是又控制不了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做了坏事没有受到惩罚跟做了好事没有受到表扬一样,心里是不舒服的。只有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心里才会踏实。偷窃行为的升级就是为了暴露自己,最后受到惩罚。
有偷窃癖的人,可能反而希望自己被抓。| 图虫创意
许多时候,偷窃癖可能与严苛的家庭环境相关。小孩子非常好奇,什么东西都想碰一碰,都想摸一摸。但是,有些家长过于自律,对孩子的要求特别的高,不让孩子碰任何不属于自己家的东西。结果,这就导致孩子的探索欲望被压制。小时候,他会听父母的话,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被严重压制的欲望不可遏制地浮现出来,于是他很渴望去碰去摸属于别人的东西。而偷为己有,则是这种欲望的集中表达。而渴望被“发现”的欲望,则是内心想要让父母感到难堪,对严苛的管教予以回击。
通常来说,偷盗癖中,女性更多一些。这可能是由于那些过于自律的父母对女儿的要求更为严格。偷窃癖偶尔会伴随抑郁或焦虑相关的现象,对一些抑郁症患者,偷窃可能就是他们应对负面心境的方式,或许新闻中患有抑郁症的女高管就属于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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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排遣压力,告别偷窃冲动
较强的心理压力是导致偷窃癖加重的风险因素,故合理疏导压力可以帮助当事人更加有效地控制偷窃冲动。遇到压力的时候,千万不要自己扛,一定要和家人朋友分享。
有压力?与别人倾诉比独自憋着是个更好的选择。| 图虫创意
很多人不想给别人带来困扰,不想输出负面的东西,所以压力都自己扛着。可根据英国学者卡纳在2010年的研究显示,我们普遍认为的这种传播链接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很多时候对方是不会受到倾诉者情绪的深远影响的,但是对于输出情绪的人来说,这却是一个非常好的排压方式。
除此之外,每次出现偷窃欲念的时候,可用力拧痛自己的肌肉,或者闻一种没有危害但味道很不好的气味,也可强迫自己去做令自己厌烦的事情(如呕吐)等等。如果能由家人配合给当事人一些厌恶的刺激,则矫正起来可能会更容易一些。
最后,如果尝试了各种努力,还是有反复出现、无法自控的偷盗欲望,并且采取强制措施控制的话,还会感到非常难受,比如心悸,颤抖,出虚汗,甚至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呼吸困难等,就需要去做相关诊断。同时可以配合心理咨询、厌恶疗法,开展行为矫正。及时的心理疏导不仅有助于减轻其反复偷窃行为,也有助于恢复自信,从负面情绪的深渊中解脱出来,积极生活。
作者 | 唐义诚 北京中科普心理健康促进中心
审核 | 樊春雷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副研究员
编辑 | 江 帆
责编 | 丁 崝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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