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修改法令：博彩股集体插水蒸发14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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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政府于9月15日开始，就修改博彩法律制度进行为期45天公开咨询，导致澳门博彩经营股周三集体插水，股价暴跌三分之一，市值蒸发约140亿美元。9月14日，澳门特区政府就“博彩法”的修改召开发布会，建议对幸运赌博的数量和期限进行审批，引入政府代表，加强对企业审批、赌博中介和合作伙伴审查机制等九个重点方面的修订，将在为期45天的公开咨询期间，听取社会各界意见。澳门公众对此十分关注。毕竟，截至2020年底，澳门博彩业就业人口8万余人，是整体就业人口的17%左右；2019年特区政府总收入1335亿澳门元，其中博彩税收就占了70%至80%。从九个咨询文本咨询重点的意见收集量来看，“经营娱乐场所幸运赌博的许可”建议比例最高，占16.2%，其次为“增加对承批公司监管的法定要求”（14.7%）、“雇员保障”（14%）、“社会责任”（13.1%）、批给期限（12.8%）。赌牌批几个，批多久？“经营娱乐场幸运博彩的批给数量”即“赌牌”的批给数量，最受人瞩目，它将直接决定未来澳门博彩业的合法参与者数量、分享蛋糕的人数以及博彩业的发展规模。根据咨询报告的总结，相关咨询报告显示“批给数量”共有217条建议，其中表示“六批经营权”的建议最多，有95条，占43.8%。现行法律虽然规定了经营娱乐场幸运博彩的批给数量最多为3个，但没有禁止以转批给形式经营，所以出现了“经许可而转批给”的情况。从咨询所收集的意见可见，社会普遍认同特区政府在咨询文本提出禁止以转批给形式经营的建议。澳门特区政府认为，在设定批给数目时，适宜从“重质”的方向考量，而非“重量”。在订定批给数量的议题上，博彩业对社会、经济和民生的积极和消极影响必须慎重考虑。澳门博彩业曾经采用过特许经营制度。1961年7月，当时的澳葡政府决定通过公开投标将合法化的幸运博彩批准给专人，最终由叶汉、叶得利、何鸿燊及霍英东等人组成的“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简称“澳娱”)胜出，从此展开其长达40年的幸运博彩专营事业，何鸿燊也由此奠定了他的“赌王”地位。澳门特区政府准备等待“澳娱”2001年12月31日到期后，幸运赌博特许经营合同批准了三份批准合同，为澳门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长期稳定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贯彻“其他行业以赌博旅游为龙头，以服务业为主体，协调发展”的施政方向。一时间，这三份合约吸引了来自各个国家和地区的财团，当中不乏国际级的大型博彩经营集团。其中就有后来的新“赌王”吕志和。2002年2月，竞争结果公布，何鸿燊家族澳门博彩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澳博”)、吕志和银河娱乐场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以下简称“银河”))永利度假村(澳门)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永利”)拿下赌牌。威尼斯人(“威尼斯人”)银河系下的银河系“转批给”在澳门经营幸运博彩业。其后，SJM和永利还分别于2005年和2006年与米高梅金典超好有限公司(“美高梅”)和新濠博雅博彩(澳门)有限公司(“新濠博雅”)签署了分许可合同。自此，澳门博彩业由“一家独大”变成“六分天下”。2022年6月，目前“三主三副”的赌牌到期，新赌注的数量意味着方式将再次改变。在咨询新闻发布会上，特区政府被问及赌注的数量是否会减少，澳门经济财政司司长李伟农没有做出积极回应，但强调不能无限扩张。这给市场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澳门市场有六家公司，每家都有大量的投资和本地员工。如果一家公司输了赌牌，就意味着澳门的博彩业会有影响；如果这次仍有六张赌牌，且是这六家公司继续持有，恐怕外部会质疑赌博的公平性和合理性。如果这次给出的赌博超过六张，又会给外界留下澳门扩大发展博彩业的印象，据他判断，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出现。现行法律规定娱乐场幸运博彩的批给期限最长为20年，在例外情况下可延长总数不超过5年。本次咨询有关“批给期限”的意见共 171 条，建议批给期定为“少于 20 年”的意见最多，有72条。认为应“少于20年”的意见指出，过长的批给期限缺乏弹性，也令博企产生惰性，长远失去市场竞争力。认为批准期应超过20年的原因是新建或大型项目投资所需的收益期较长。如果批准期太短，它将降低博览会企业在澳门的投资热情，长期的批准期可以使澳门特区与国家发展规划建立联系。何先生在澳门娱乐开幕当天表示，认为澳门娱乐只从事赌博，旨在为澳门带来新的繁荣，提高市民福利和生活水平，是一种偏见。这句话在后来得以印证，澳大利亚娱乐公司参与了澳门的许多基础设施建设，包括友谊桥、客运码头、货运码头、澳门国际机场等。澳门特区政府认为，考虑到澳门的整体发展，而且过长且不灵活的出让年限可能会造成一定的障碍，目前的投资环境和土地资源也与2002年公开招标时有所不同，因此咨询文本建议重新检视经营娱乐场幸运博彩的批给期限。加强监管：引进政府代表，加强审查机制。除了许可证的数量和期限外，政府代表是否入驻也让博览会企业更加关注，引入政府代表的目的是增加幸运博彩公司特区政府的直接监督权，让特区政府对博企的日常工作有更大的监督，直接监督承批企业的经营状况。报告显示，相关“引进政府代表”共有134条建议，表示“认可”有57条建议，“不认同”有38条建议和“没有明确的态度/中立”有39条建议。大多数意见认为引入政府代表有助于政府和社会监督批准公司，确保合法经营和监管博彩利润的流向，保证承批公司履行合同义务，提升透明度，并透过强化与政府的沟通，防止承批公司违规，保障产业发展及社会利益。不认同的意见中主要认为政府介入会影响自由经济的市场运作，增加经营者的不确定性，干预企业经营效率及灵活性，影响博企的独立性或会窒碍博彩企业发展，减低其投资信心，又或造成贪污问题。澳门特区政府回应称，设立政府代表尽管能直接地掌握公司在管理或营运上更全面的资讯，然而，相对而言，也可能导致批公司业务运营和独立性的干预。因此，需慎重考虑及平衡各方面因素下进行综合研判。2016年，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发布了一份关于博彩业务的中期评审报告，指出博彩业的发展对当地社会经济具有明显的积极推动作用，但也出现了一些社会问题，以及行业监管的滞后和不足。近期澳门博彩中介龙头周焯华（外号“洗米华”）被捕事件便给澳门的博彩监管敲响了警钟。券商中金在一份报告中称，该事件对整个博彩中介行业来说是一个“信号”，即现有的商业模式和运营方式可能是非法的。本次咨询文本也提出强化对承批公司、博彩中介人及合作人的审查机制，绝大多数意见表示认同。一般认为，有必要扩大批准企业、赌博中介机构和合作伙伴的审查和管理范围，加强审查机制，当中主要包括明确订立审查标准、建立资金和营运监控机制，打击跨境赌博、非法网络博彩及“赌枱底”的情况，加强监管借贷及融资活动，以及规范承批公司的资产负债比率，减低出现财务风险，杜绝非法集资及清洗黑钱的活动。有部份意见指中介人及合作人直接或间接影响澳门的国际旅游城市形象，因此建议有必要提高中介人及合作人的准入门槛。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澳门娱乐博彩业中介协会会长郭志忠也同意加强监管，毕竟“博彩法”已经制定了20年，赌博业的发展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要进一步加强管控，比如提高进入门槛，明确规范社会存款的吸收。澳门特区政府在报告中分析称，博彩业在发展过程中为澳门整体经济及旅游带来积极及推动的作用，亦确保了特区政府的财政收入，但同时也出现股东、博彩雇员、博彩中介人及合作人作出不法行为的情况。因此，特区政府十分重视对一切参与博彩活动的实体的资格审查，且有必要订定全面及有效的防范机制，以严格确保博彩业健康有序发展。澳门回归以来，经济虽然经历了较高速增长阶段，但博彩业“一业独大”的状况未有改善，且有所加剧。数据显示，2014–2016年澳门博彩业深度调整，导致整体经济大幅度下滑，经济连续三年负增长。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赌博旅游业大幅下滑，影响其他相关行业，再次暴露了澳门经济过度依赖博彩旅游业的脆弱性和巨大风险。澳门特区行政长官贺一诚表示：“在旅游博彩业基础上发展的纵向多元化，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业独大’的状况，迫切需要深入探索和探索适当多样化的经济方式。”显然，政府有意改变澳门对博彩业的过度倚重，“博彩法”的修改将给新一轮的赌牌竞投、行业监管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不过，通过新法引导博彩业更加规范发展，吸引新玩家们对澳门多做贡献，这是确定的。由于投资者政府启动公众咨询将导致澳门博彩业收紧监管，进而打击市场信心，让有关博彩股全线挨跌。据路透社报道，永利澳门（1128.HK）领跌，跌幅高达34%，创历史新低；金沙中国（1928.HK）紧随其后，跌幅为28%。同行美高梅中国（MGM China）、银河娱乐（Galaxy Entertainment）、澳博控股（SJM）和新濠国际（Melco Entertainment）的市值均大幅下跌，博彩股市值蒸发1,090亿港元(合140亿美元)。此前，澳门经济财政司司长李伟农周二（14日）在记者会上表示，博彩业监管制度仍未完善，希望通过修改监管制度能促进澳门博彩业的持续健康发展，并提升综合竞争力。澳门经济财政司司长办公室顾问甄绮莲称，本次谘询共有九项重点，分别是批给数量、批给期限、承批公司的监管要求、雇员保障、承批公司及合作人审查机制、推动非博彩元素、引入政府代表、社会责任以及明确承批公司刑事责任及行政处罚制度。与此同时，针对澳洲政府上述举措，一些香港股市分析员皆下调了他们对澳门博彩经营股的前景预期。澳门博彩经营承批合同将于2022年6月到期，届时所有经营者都必须重新竞标牌照。摩根大通分析师DS Kim将所有澳门博彩业股的评级从增持下调为中性或减持，原因是在牌照续期前，政府对资本管理和日常运营加强审查力度。美资博彩业“中国化”此公开咨询正值中美关系动荡之际，令一些投资者担心，美国博彩运营商的表现可能不如本地博彩运营商。美国博彩运营公司内部一直在增加中国或当地高管人数，好让该公司更像一家“中国澳门”公司。中国一直对博彩赌博持悲观和担忧态度，在牌照到期前，博彩公司一直极力履行企业责任，并将业务多元化至非博彩业，以安抚民众对过度依赖博彩业的担忧。近年来，澳门加强审查赌场的力度，当局打击了来自中国内地的非法资金流动，并锁定了地下贷款和非法现金交易。民众还加大打击跨境赌博资金流动的力度，影响了澳门博彩中介运营商及其VIP赌场客户的融资渠道。今年6月，澳门博彩业监管人员的数量增加超过一倍，并重组了几个部门以加强监管。花旗集团（Citigroup）驻香港分析师乔治·蔡（George Choi）表示，虽然公共咨询文档提供的细节有限，但修订建议增强了博彩业的长期可持续增长，对6家博彩运营商起到了积极作用。不过，她警告称：“鉴于投资者情绪疲弱，如果市场只关注潜在的负面影响，我们不会感到意外。”自2020年初以来，由于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澳门一直在努力应对游客不足的问题。尽管近几个月博彩业收入有所增加，但仍不到2019年月度收入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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